唐宣宗为爱女万寿公主选驸马:驸马为何誓死不娶

公主生于帝王之家,贵为金枝玉叶,自古以来,便是广大男同胞们垂涎的对象。她们不仅拥有我见犹怜的花容月貌,还往往代表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和一日千里的仕途大道。正因为公主具有极高的性价比,所以无数青年才俊对驸马这个位置都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渴望。不过凡事总有例外,公主们也不会一直是喷香的饽饽,比如在唐朝的历史上,就罕见的出现了世家贵族子弟不愿娶公主为妻的现象。
大中二年,“吾家有女初长成”的唐宣宗宣布为爱女万寿公主遴选佳婿,他让宰相白敏中负责此事。白敏中不敢怠慢,接到上谕后立即开始在京城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最后向皇帝推荐了校书郎郑颢。宣宗暗地里对郑颢从头到脚做了一番考察后,认为小伙子确实既帅且酷,一表人才,于是就满意的下达了婚约聘书。照我们的想法,那个郑颢此时肯定心花怒放,喜笑颜开,即使不是整天在家烧高香,至少也得嘴巴乐得合不上。然而实际情况却大大相反,郑颢先是借口与卢家早已订立婚约来推脱,后来干脆又跋山涉水去了郑州避婚,一副誓不娶的架势。白敏中听说后急了,赶忙派人追到了郑州,连哄带吓的把躲进小楼成一统的郑颢押送回了长安成婚。郑颢最终还是娶了公主,但他从此对白敏中恨之入骨,以至于老白以后出镇西北临行的时候,不得不专门写了个奏折向皇帝提醒道:“当初郑颢不愿国婚,是老臣赶鸭子上架才勉强同意的,只是从那以后,郑颢对老臣就怨入骨髓,这次走后,郑颢在朝廷上必然会对老臣大加中伤,那老臣恐怕亡不待夕了。”
其实白敏中对这个后果应该是心中有数的,因为早在唐宪宗的元和年间,宪宗为歧阳公主选驸马时,就遭遇到了应者寥寥的尴尬局面。大概从那时候起,为公主充当媒人,便成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使。
这可真是奇怪了,难道唐朝的贵族子弟们都是一个个以自我奋斗为荣,以裙带关系为耻的才高气清之辈吗?非也,不是他们不想娶公主,而是娶了公主的后果非常严重,受气和戴绿帽子是小事,只怕一个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。唐朝不少驸马的悲惨遭遇已经证明这样一个事实:唐朝公主们的杀伤力和破坏力,在中国历朝历代中绝对是首屈一指,甲冠古今。
唐太宗的女儿高阳公主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,高阳下嫁的是唐初名相房玄龄的小儿子房遗爱。结婚后,不知道是房遗爱房事不行,还是公主需求太过旺盛,总之高阳奉行的是“走出去,请进来”的政策,自己跑到寺庙找了个和尚当性伙伴。公主与和尚这对组合本来就堪称绝妙了,更绝的是,高阳为了安慰房遗爱,还特地向他贿赂了两位美姬供其享用。从此以后,夫妻两人是你干你的,我干我的,倒也谁也不吃亏。高阳给丈夫带了绿帽子还不过瘾,唐高宗即位后,她非拉着房遗爱搞政变,想拥立新君,结果政变失败,夫妇二人同归黄泉,终于第一次在生活中有了共同之处。
万事开头难,高阳公主奋不顾身的示范,为其他公主的行事作风奠定了基础,提供了依据,那我们就来看看某些公主的事迹吧。
唐宣宗为爱女万寿公主选驸马:驸马为何誓死不娶
唐高宗的女儿太平公主热衷于政治,生活豪奢,面首无数,连宰相都是她的老相好。太平公主的一生也不太平,极强的权力欲使她骄横放纵,心狠手辣,自女皇武则天登基以来,历次的宫廷政变都少不了她活跃的身影。结果太平公主玩火终自焚,在她亲身参与的最后一次政变中,遭到失败,死于非命。
唐中宗的女儿宜城公主性格火爆,喜欢快刀斩乱麻。当她发觉丈夫裴巽宠爱一个小妾的时候,醋意大发,不但把小妾一刀砍成缺耳少鼻的残疾人,还把裴巽的头发削掉去游街示众。
唐肃宗的女儿郜国公主比较不幸,先后两任丈夫都英年早逝。郜国公主没有被残酷的命运所击倒,而是化悲痛为力量,一次性找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美男,与他们日夜在床上倾诉衷肠。后来皇帝得知了她的情况,不得不把她幽禁起来。郜国公主失去了自由,却并没有丧失进取的意志,她在幽所又潜心研究用途不明的巫之术,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唐顺宗的女儿襄国公主喜欢抛头露面,游行逛街,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帅哥们的陪同。在这些人里,襄国公主最喜欢的是薛浑,由于经常去薛家,彬彬有礼的公主把薛母都当婆婆看待。后来公主的丈夫张克礼知道了这件事,向皇帝告发,于是襄国公主惨被棒打鸳鸯——自己遭到幽禁,薛浑被流放海南。
看到了这些公主们的所作所为,我们就不难理解唐朝的天之骄女为何“门前冷落鞍马稀”了。在当时,世家贵族子弟要想结亲于皇室,恐怕既要做好戴绿帽子的思想准备(往往还不止一顶),又要有不怕牺牲的无畏精神。这样的婚姻代价可是不菲,这哪里是娶老婆啊,分明是往家里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。李唐皇室源于北方,沾染胡风,诸公主家学渊源的结果,竟是成了皇帝的女儿也愁嫁,这种情况在中国多姿多彩的历史中,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。
注:至于那个郑颢娶的万寿公主,除了在郑颢的弟弟病危时自个跑到戏院去看戏这一件事情以外,其他各方面的表现倒还不错。郑颢应该知足矣。
本文史料来源于《资治通鉴》和《新唐书》。
《资治通鉴》卷二百四十九:上令白敏中为万寿公主选佳婿,敏中荐郑颢。时颢已昏卢氏,行至郑州,堂帖追还,颢甚衔之,由是数毁敏中于上。敏中将赴镇,言于上曰:“郑颢不乐尚主,怨臣入骨髓。臣在政府,无如臣何;今臣出外,颢必中伤,臣死无日矣!”
《新唐书》诸帝公主传:合浦公主,始封高阳。下嫁房玄龄子遗爱。初,浮屠庐主之封地,会主与遗爱猎,见而悦之,具帐其庐,与之乱,更以二女子从遗爱,私饷亿计。至是,浮屠殊死,杀奴婢十余。又浮屠智勖迎占祸福,惠弘能视鬼,道士李晃高医,皆私侍主。永徽中,与遗爱谋反,赐死。
太平公主,则天皇后所生。(唐睿宗)时宰相七人,五出主门下。主内忌太子明,乃有逆谋。既有日矣,太子得其奸,主闻变,亡入南山,三日不出,赐死于第。
宜城公主,始封义安郡主。下嫁裴巽。巽有嬖姝,主恚,刖耳劓鼻,且断巽发。帝怒,斥为县主,巽左迁。
郜国公主,始封延光。下嫁裴徽,又嫁萧升。升卒,主与彭州司马李万乱,而蜀州别驾萧鼎、澧阳令韦恽、太子詹事李皆私侍主家。久之,奸闻。德宗怒,幽主它第,杖杀万,斥鼎、恽、弁岭表。贞元四年,又以厌蛊废。六年薨。
襄阳公主,始封晋康县主。下嫁张孝忠子克礼。主纵恣,常微行市里。有薛枢、薛浑、李元本皆得私侍,而浑尤爱,至谒浑母如姑。有司欲致诘,多与金,使不得发。克礼以闻,穆宗幽主禁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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